家有花卉班
家有花卉班
徐*
还在暑假期间,我就清点过养在我家的花卉,大约有68盆,我当时和妻子开玩笑说,这要在一般小学校,都可以组两个小班了。妻子呢,像极了招生办主任,只负责招生,那些花卉买回来之后,她给它们在阳台上窗台上或室内安顿好,留下浇水保活等事,就全交给我了,还美我名曰“护花使者”。我跟妻子说,没想到,我在学校当语文教师,在家里却当上了真园丁,在学校传授学生知识,在家里给花花草草浇水施肥,真够忙的。
我把家里的花大致分成了两个班。一是南阳班,养在南面的阳台;一是北阴班,置在北面的窗台;还有几盆,放在了室内,就像是临时有事把学生叫到办公室里来辅导一样。
生分男女,花有草木。家里的花卉,草本的远多于木本。木本的大概只有幸福树、竹柏、袖珍香樟、小石榴等,草本的就非常之多了,凌霄花、铁皮石斛、碰碰香、龙舌兰、水仙花、双喜藤,不一而足。
妻子曾是单位工会花卉组的成员,工会里曾发给她们几张花卉购买券,所以,我家花卉班的学生呢,大多是妻子从位于富春江边的一家花卉店里招来的,每年都要招生,数量就日渐增多了,像后窗台上的茉莉花、玉树、幸福树、蟹爪兰,前阳台上的碰碰香、常春藤、金鱼草、豆瓣绿,以及为数不少的肉肉植物,都是妻子一次又一次从那家店里买来的。
当然,还有一些学生,则是通过不同的渠道来到我家的。像阳台上的几盆草兰、九节兰,是妻子单位的同事送的;那铁皮石斛,是小婶婶过年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的,本想让我们榨汁喝的,结果时间久了长须生根了,我们就当作盆景在家养着了;那盆金银花,是我连襟在勤乐村的牛家坞山上挖来让我们带回来种的;厨房间后窗台上的月季花,则是妻子从高桥下门大阿姨家挖来的,她家要拆迁了。
如果说上述学生多少还算是关系户,在班里的地位它们自认为是高于其它花卉的,那么,像卫生间后窗台上的那株袖珍香樟树,就属旁听生了,既不是买来的,也不是谁送的,它呀,是自己从那兰花盆里长出来的。它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在班中的地位,和兰花拼用一只盆子,缩在盆子的一角,即使枝干远高于其它的植物,树形也算整洁美好,它也不张扬,尽力让兰花唱主角,给旁边的玉树作陪衬。
班里的学生,有来自我老家的,如播种在室内花盆里的马铃薯、番薯、芋艿等,也有来自外省的,如妻子前段时间网购的凌霄花、三角梅、秋海棠等。
这些花卉,有长得俊秀的,也有不中看的;有姓名名符其实的,也有名实不称的;有长相相似难以辨识的,也有一面如故的。阳台上的常春藤,铺铺展展,生机无限;室内的滴水观音,娇嫩欲滴,惹人怜爱;而窗台上的那盆米兰,枝瘦叶稀,无精打采。碰碰香呢,你只要轻轻摸它一下,就手有余香了,名字取得真好;那盆肉肉叫火祭的,除了颜色有点红之外,我实在不明白它为何取这名字;还有那株叫万重山的仙人掌,才多大的一点,就敢叫万重山了。阳台上肉肉植物中的千佛手和白花小松我总是混淆,还有那宝石莲和观音莲,我也常常张冠李戴。当然,对蟹爪兰,我好像特别有感情,像朋友一样,不会忘记其名。
对家里的这些花花草草,我并没有特别偏爱的,浇水养护一视同仁,就像对学生一样。春秋季隔一两周浇一次水,夏季隔几天浇一次水,进入冬季,就隔几周给一次水。每次浇水,盆盆有份,绝不遗漏,我担心没得到水的花会伤心难过。以前花草少的时候,一入寒冬我就会将它们都搬进屋内,现在实在太多了,只好让它们一律屋外过冬,好在这些花草大概能抱团取暖,这些年极少有受冻而亡的,算是奇迹了。
两年前,我曾慕于蝴蝶兰的美艳,买了一盆回来饲养,可没多久它就花败而夭了,或许是蝴蝶兰太过娇贵的缘故吧,它真是不适宜在我家成长的。我这个乡村教师,大概也只能应付应付我家里的这个乡村花卉班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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